等到白露再醒来的时候,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。 睁眼一看,她睡在客房。 头还有点疼,但似乎不是因为晕眩发作,是昨晚晕倒时不小心磕的…… 昨晚,是凌子琛把她抱到床上的吗? 桌子上还摆着粥饭……是凌子琛让人为她准备的吗? 分明昨天已经被伤透了心,可白露想到这些,心里竟然还会多出几分暖意…… 她暗自骂自己没出息。 “别找了,凌子琛不在这儿,更没照顾你。”一个声音传来。 白露这才发现,原来房间的沙发上居然还坐着一个男人! 这个男人不是凌子琛。 而是白露的好朋友兼主治医师,何医生——何曾。 白露坐起来,抱歉地笑笑:“何曾,你什么时候来的?让你见笑了。” 何曾的脸上却没有一丁点笑意,他的白衬衫有些凌乱,领带也是歪的,他坐在沙发上,低气压环绕在他周围,就像是一台冷气制造机: “我要是没来,你就死了知道吗!TMD!你晕倒了,凌子琛那个混蛋居然就把你扔在地上不管,直到早晨我来了,才把你拖到这里用药!那个混蛋居然还不让我把你放进你的房间,他在你房间里陪着另一个女人,你都知道吗?!” 白露一听这话,不由得紧张起来: “何曾,你没告诉子琛,我生病的事吧?!” 何曾一听她这话,更来气了: “我倒是想说,可你之前不是千叮咛万嘱咐地求我别告诉他吗?!再说了,他根本就不问你为什么晕了,还说你是在装可怜演戏……我草了,他是智障吗,我当时真TM想揍他一顿!” 白露先是苦笑,而后也松了一口气:“嗯,你没告诉他就好。” 何曾把粥饭递给白露,目光灼灼盯着她:“白露,你为他做了那么多,真的不打算告诉他吗?” 白露乖乖地喝粥,吃完微微一笑,语气似乎有点无奈: “我告诉他,他也不会信的。” 顿了顿,她又加了一句解释: “我昨晚对他说,我救过他妈妈,他说我厚颜无耻呢。” 白露的表情云淡风轻,但笑容却有一丝苦涩。 何曾听完,又是气愤又是心疼: “白露,跟我走吧,我会照顾你,我爱你,胜过凌子琛十倍百倍!” “何曾,你说什么?” “我说我爱你,白露,我好久之前就爱上你了,只不过你从来没注意过我——” 嘎吱—— 何曾刚一说完这句话,没等到白露的回答,房门忽然开了。 凌子琛和秦瑶站在那里。 令白露觉得刺眼的是,秦瑶的身上,竟然穿着她的睡衣…… 那件睡衣,是新婚夜时,白露穿给凌子琛看的那件…… 现在居然套在这个女人的身上…… 白露忽然觉得恶心。 打开门之后,秦瑶嗔怪地对凌子琛道:“子琛,你没告诉我,家里还有男客人啊,我都没换衣服,这让我多不好意思……而且我们好像打扰了人家两个呢。” 说着,秦瑶似乎很过意不去似的,对白露和何曾道歉: “对不起哦,打扰你们说情话了,不过我们也刚刚到,听得不多,只听到了最后一句。” 白露忽然有点无语了:“……” 凌子琛冷哼了一声:“何曾,你的手伸得可真是不短!” 何曾反唇相讥:“凌子琛,我和你比,差得远呢!”说着,把目光对准了秦瑶,眼中的鄙视尽显无疑:“你有什么资格说我?” 两个男人对峙着,怒火,一触即发。 “好了,何曾。”白露语气淡淡的:“你先回去吧。” 何曾没动作。 白露心知,再这样下去,以何曾的脾气,一会儿恐怕真会和凌子琛打起来…… 她只得劝说:“何曾,如果你还愿意听我的,我求求你了,就先回去吧。” 何曾攥紧拳头,最终还是听了白露的话。 何曾走后。 凌子琛阴着脸走进来,在沙发上坐下,审视着白露,那眼神就跟看捉奸现场的犯人似的。 秦瑶纵然不情愿,但还是跟着凌子琛一起进来了。 白露却表情从容——她没做亏心事,自然无畏端正。 她嫁给凌子琛,愿意以命换命给他,说是报恩也好,说是爱情也罢,总之,这场婚姻,就算如饮毒药她也甘之如饴。 “我去给你准备晚餐。”白露忽然笑容温暖地望着凌子琛,刚才的一切冲突仿佛都从未发生过。 凌子琛微微一愣,表情有些意外。 然而,在他微愣的期间,白露已经转身,离开了。 甚至,她还……贴心地给他们两个关好了房门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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